画楼千万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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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Xabela《相亲百问》

@Xabela 太太的长评(^ ^)
我的时间线仿佛还在九十问hhh


终于安静下来,一个人蹲在夜色里写给《相亲》。第一次与一篇文共同走过这么长的时间,也是第一次如此想说点什么。对于我来说,《相亲》是“正发生着”的,而不是一篇成文已久、熬一晚就能读完的故事,那固然酣畅,总难长远。在《相亲》更新的这段时间里,生活中也有无数事情发生,所以心境在变,故事也有了不同的味道。我曾捧着lof窝在狭窄的下铺笑得情难自抑,也曾在自暴自弃时泪眼朦胧却忍不住开怀,《相亲》走到九十话落幕得猝不及防,就像一场长梦突然醒来,再回首早已千山万水走过,到底意难平。所以最想告诉太太的是:感谢《相亲》的陪伴,她陪我度过痛苦纠结,也给我欢欣酸涩,更感谢如此执着的您,日复一日,如期而至。于我而言,《相亲》有如一个微妙的约定,有如一场短暂逃离纷扰的好梦。

我选择于九十问结束的时候写这篇长评,是想或许“念念”篇结束之后,心境又将有所不同,或者会忘记今日所想。但无论这故事最后如何落幕,我也已震撼于九十话这潇洒骤然的结局,仿佛一夜北风,醒来繁华落尽,满目皆白——那个奇迹一般的人啊,终于离开了,终于放下了,于是时光飞逝,仿佛所有人都得到了解脱。如鲠在喉,却是至情至理。所有完美如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,似乎都该是这么个死法:心愿已了则转身而去,世界与我,又有何干?他纵是把绝世神兵,敌酋已斩,也恐无以为继。他既得千载记忆万般沧桑,爱情何以承其重?解不开这结,大抵就只好去死了。偏这一死行文迅捷,轻得像羽毛落地,孤单如弦声一振,时光扑面而来,早已都作尘土。太太好笔力,光阴无解,戏里人风流云散,尽是看客伤心。

是的,我所钟爱的一直是老吴,我不吝用世上任何浓烈话语去描述他,也不惜用漫长的时间去一笔笔画他的眉眼——画他的时候,真的有种微妙的在抚摩情人脸颊的感觉。或者他正好命中了一个人对异性所有的期待,于是这世上千人万人,都不如他。我总觉得盗笔这二位,爱重吴邪的多不是什么天真懵懂的少女,在无数的作品和角色中,老张的性格算不上很有特点,他是一张轻飘飘的纸,一个只有形容词的影子,是以对他的解读从来只有那么几个关键词,渐渐地泯然众人,而吴邪的厚度却真实可感,甚至让人相信西湖边擦肩的哪一个,都可能是他。我爱他智谋,爱他从弱小成长起来的坚实,爱他蛇精病的假洒脱和看不开的真心,这些在《相亲》中全都无比合契,毫不夸张的说,它甚至让吴邪在人心中更加丰满。读过了无数个原著的、非原著的故事,无数动人的细节在我心中增加了老吴的分量,到最后,早已经分不清到底爱的是原作的那个较真的叙述者,还是数不清的同人作品背后那个黑暗中叼一颗孤烟的蛇精病。这之中,《相亲》的吴邪形象,是最使我感到酣畅淋漓的——我欣慰他在《十年》中终于如愿身退,却又希望他永不归鞘,太太便创造了另一种可能:犹自呼风唤雨洞察世事,在一派亲友和睦中当着悠闲的杠把子,内心却早已疲惫畏葸,本能的逃避变化和伤害,面上狂放洒脱永远在带节奏,然则激流暗涌、貌合神离他全都看的清楚。本文欢脱的叙述人格背后总是站着一个BOSS人格,他仿佛带着一双冷漠的眼睛,是多年颠沛未曾因平静而消失的后遗症,将吴邪仅剩的柔软逼到死角,也把爱情推下悬崖。当用以对抗汪家的利剑渐渐成为需要照顾的负累,吴邪的“变化”就成了所有人的症结,他的死亡反倒舒经活血。多么讽刺,徒惹伤怀。所以行文到后来,我便不再想看他身在阵中一再妥协、渐趋无力,最希望他释怀,哪怕孤身远走,青山学堂了此一生。自然,直接一人先挂了也很符合这美学。无论如何,只愿他顺遂。

关于《相亲》中的爱情。我其实十分赞同这种家业、责任、故人重于爱情的态度,我不爱看背弃世界抛弃责任只愿爱你的情节,那不是爱情,那是祸水。一个人总该先有背负,再谈情爱。自然,责任是一回事, 信任是一回事,满腔心事、对面不知又是另一回事,在《相亲》中两人的爱情最终走向无可转圜,最大的敌人也许不是老吴的所谓“天真不复”,不是张家的狼子野心,不是两人各为各家做出的努力、留出的后手,而是小哥迟迟做不出的了断,老吴时时解不开的心结,正如“念念”篇要解决的那场最终博弈:小哥是个始终选择全局至上的人,以观望和延续来解决问题,以是无论是青铜门还是卸任族长之事,他都做的隐秘保守,以“拖”求稳妥,必要时情愿自己一力承担,(从这个角度来说,本文的小哥是书中小哥这种性格因子的放大和可能性,太太之见敏锐独特,实在佩服。)以保护之名将吴邪隔绝在外,甚至不吝用最噬心的话去伤害,何其独断,何其自大。而吴邪再如何满口戏言强装洒脱,也从来难掩真心,小哥是他多年情深命中煞,所以伤心是他,原谅也是他。一个只做不说,一个心有戚戚,察言观色,不得要领,误会怨怼积少成多,至于辗转颠簸,至于生死相离。都是因果。不论“念念”中老吴有无赢得这场博弈、像他自己说的“愿以一死让他知道想”,在坠落香江的那一刻,他确然是心如死灰,于是我奇异地松了口气:他最终放开了手,哪怕选择就此一去不回,他也结束了他在这段感情中的被动和奔波,首次获得了主动,获得了先走的机会——这便是我的释然,毕竟长久以来,追逐对方背影的一方都尤其辛苦。当然,这仅是我偏爱老吴的自私,却让我对终局如何倍感平静,所谓的HE和BE已经不再重要,我的老吴已经从他自己的死结里走了出来,这就够了。

关于《相亲》的行文,有许多细节十分触动我,比如吴·伏地魔·邪和解雨臣的相认:相隔两人的座位,再各自靠近一步的小心和妥协,真的是故人重逢,悲欣淡去,恍然如梦;比如很多很多章以前二叔骂吴邪的那段话,气韵俱足,读来每使我开怀;比如贺岁的那篇《遗书》,使人也笑也悲。还有一处,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,吴邪“浮尸”的衣着与他在父母家发现的“收尸包”内的白衬衫和灰色休闲裤描述一致,难道是他早已心存死念,穿了自己的寿衣跑去赴婚宴了么?(啊细思极恐我一定是想多了。)我每每敬服写文章的人,他们都是把生活观察得登峰造极的人,太太的文字有如此真实的力量,让人忘记了创作者的存在,甚或忘记了虚构这回事,直接融入了第一人称的“我”。这真实亦来自于人设和情节,在《相亲》中,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“念”、自己的私心,小花可以为了自己的家族设局试探吴邪,苏万也会因为瞎子身死心生怨怼朝老吴开炮,人不处在团结一心抵御外敌的情状时,难免各自筹谋,暗生罅隙,只不过一到危难之时能抛弃纷扰瞬间集结罢了,这便是文中一众亲友团的珍贵。我想太太一定是个经历丰富的人,于人性、于人心,见解成熟,经始琢磨,方一气呵成。

第一次写长评,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,皆因与《相亲》相伴日久,实在有感而发。追文这几个月,与作者在文中交游一场,是畅快事,无以为报,只有长评。“念念”之后,也不知何日能再看到太太作品,急促写成此评,只将我读《相亲》其文的的感受表述一二,误解或是偏差,还望一笑置之。


BY @画楼千万重
2017.05.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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